你無聊地戳著手背上的眼睛玩,看著那泛紅的眼白浸滿淚光,你又訕訕地縮回手指。
聽見回來的腳步聲,你把手舉起來秀給未婚夫看,讓他見識一下越來越不像人類的你。
「你看,我進化了。」
「那是我們前幾天拜過的神,別這麼沒禮貌。」未婚夫捏住你的指尖,拉近你的手打量著那隻眼睛。
「喔,抱歉。」
你的表情一點也沒變,倒是那隻眼睛看起來似乎有點不開心,眨了眨眼睛就闔上。
你按耐住想去揪睫毛的手癢,免得未婚夫順勢把你的手給拆下來。
你望著被握住的手,感受不到人體的溫度,甚至也不知道對方用多大的力道捏著你的手指。
突然的倦怠感侵蝕而來,你對於這具屍體幾乎沒有留念了,雖然可惜了你的臉,畢竟你還是很喜歡自己的臉的。但是眼前的人為了你來回奔走,忙得焦頭爛額,你也不好意思直接決定把自己給燒了,乾脆把問題丟給對方。
「我的身體看起來沒辦法復原呢,你有什麼看法嗎?」
「你連屍體都能控制了,高機率換個身體也同樣可以,我去幫你找一個,你不想當人都可以。」
你歪著腦袋看向這位未婚夫,這不太像是徐立光會講出來的話,明明你算是看著對方長大的,卻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。
以感情經歷的豐富程度來看,你自然不會是個遲鈍的人,但是對象是徐立光的話,你就沒那麼肯定了。
這位算得上竹馬弟弟的傢伙從小就一板一眼,剛好和你這個享樂主義是兩個極端,雖然兩家人交情不錯,可是隨著年紀大了你也不太喜歡和一個小古板待在一塊。
說句實話,你和他家長輩的關係可能都比徐立光本人要好。
更別說你們的習慣與愛好的差異太大,愛玩的你終究會走向其他圈子,在大學去了外地之後就更少往來了。
倒是偶爾收到徐家父母的訊息還比較多,內容大都是兒子好像來了反抗期這種讓你懷疑世界的文字,當時你還寬慰了擔憂的家長幾句。
就這種明明多年卻又不上不下的交情,在徐立光面前別說是情情愛愛的敏銳了,你的好感度雷達根本壞死。
不過去求神拜佛也要把你復活的態度,還能照顧一具逐漸變質的屍體,換位思考你自認是做不到的,那麼你可能一直都搞錯了他出現在聯姻人選的原因。
「原來你這麼愛我的啊?」